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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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把我抵在墙上质问你到底是在看我,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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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夏平康纠缠的手语气淡淡:“我舔你不过是因为你像他。”

转身看向我的白月光。

他被月光笼罩,向我张开怀抱。

一:

“没点眼力见么?本王想喝四时斋的冰酸梅汤!”

我扯远的思绪被不耐烦一声叫了回来。

我看着眼前英俊的少年郎,眼神虽然桀骜不逊,到底还是干净的。

我看着他的脸又缥缈了一下,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武安小侯爷夏平康,而是他。

夏平康和他最像似的是眉眼,一双桃花眼深邃迷人。

我在想,他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什么表情。

好像,一直都是淡淡的……

“本王叫你呢,夏云初!”

夏平康的脸上划出了不耐烦,好像他从来没对我不耐烦过,但好像一直隔着些什么,不似夏平康这般生动。

我回过神来,低头应允:“知晓了,我这就去买来带给你。”

我绵绵的语气,让他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似乎是更加不耐烦了。

初夏的温度还是有些热的,尤其是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夏平康在蹴鞠场上跑着说不定更热。

来看比赛的人不少,整个赛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不少侯府里的小姐都出来了。

嗯,女人越多的地方,八卦一定越多,这不,就一个背后嚼我舌根的?

“哟,这不是夏云初么?怎么没跟着夏平康的屁股后边转啊?”我不生气,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夏云初爱夏平康,是夏平康赶都赶不走的舔狗。

我认,因为夏平康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里最像他的,就连声音都有七成像。

我没多做理会,绕过她转身就要走,夏平康热到了要吃冰的,他要求我的我从来不拒绝。

我本不欲与人争辩,奈何总有些骨子里犯着贱的。

“本小姐让你走了么?”林倩直接就拦住了我的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嗤笑了一声,真是当软柿子久了,谁都敢上来欺负我一下。

“你是在跟本郡主大呼小叫么?”我眸子淡淡一瞥,语气比以前冷漠了很多,收不住的气势让她吓了一跳。

一个五品小官外室生的,敢跟我天子亲封的永安郡主叫?

真是不想活了。

我还在想谁给她的勇气呢,就听见她说话的气势弱了几分还有些磕巴“你,你,平康哥哥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心吧!”

哟,我当时谁给的勇气,原来是夏平康。

“你觉得,你惹到了我,夏平康会保你么?”我不答反问,语气淡淡,漫不经心。

皇室里长大的谁不是个人精?

我镇北侯大将*独女的分量,岂是京都花拳绣腿家的姑娘比得起的?至少手里的几十万兵,就该让他们忌惮。

可惜我爹娘死的早。

家里就我一根独苗苗了,以前……

以前还有他陪着我。

林倩明显有些慌了,我着实懒得与她浪费时间,侧过他转身就要走,就听见蹴鞠场上传来嘈杂。

不少公公丫鬟都往一个点聚集过去,我原本不想理会,因为与我无关。

当我刚准备抬脚我就听见了公公尖锐的惊呼:“小侯爷受伤了!小侯爷!太医呢!太医——”

叫声尖锐,穿透力强,不过有些渗人。

我眉头一紧觉得麻烦,还是转身凑了过去,心里念着别伤到脸,那张脸是我小心翼翼保养呵护好久。

我找不到第二个跟他更像的人了。

事情好像挺严重的,等我凑上去的时候看见半张脸都是血的夏平康。

我眉头皱了皱,下人们给我让了一条路,我走进去蹲下身子。

我伸出手想去触碰夏平康额角的伤口,眼底划过烦躁。

到底是脸上受伤了,伤口挺深的,血一直流,应该是要留疤的。

“别,别看我!”夏平康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要别过脸。

我心里是有些烦躁的,别过脸问身边的公公:“太医人呢?”

我刚问出声,太医就从人堆里扎进来,我看着太医娴熟的操作问道:“会留疤么?”

太医摇摇头:“伤口有点深,应该是要留疤的。”

我看着脸上血污没了大半的夏平康,伤口的肉微微外翻,那一刻我觉得夏平康不像他了。

我的眼神那一瞬间应该是暗淡了,我本身就是一张看起来具有攻击性的脸,没有表情的模样应该是吓到了夏平康。

难得的从他嘴里听见叫我云初。

“云初,我……我有点疼。”夏平康人不坏,就是有点恃宠而骄,小纨绔。

我一瞬间的冷淡应该是被他察觉到了,那种被抛弃的小狗眼神看的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尤其是他的声音。

我仿佛看见了以前,他求着我从树上下来……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回去记得按时抹药。”

我看着被人拥簇离开的夏平康,离开时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也是,以前我总会自作主张的跟他一同回府的。

指尖沾到了他的血,我看着自己的手一瞬间的恍惚。

二:

我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山川日志,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栀子花被带了过来,落在我的头发上、树上、茶盅里……

拾起书上的落花放在收心,用嘴一吹,将它归还天地。

夏平康受伤已经过去一月半有余了,我一直没去找他,我不太想看见他的伤口,也害怕那张相似的脸开始变得不像,我连个寄托都没有。

再次见到夏平康已经到了六月识茶节,也确实是避免不了,皇帝想借着茶饮会给自己几个儿子选妃呢。

玉盏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会儿正式饶有兴趣的跟我聊皇帝的几个不争气的孩子。

“郡主,我听说这次是想给六皇子娶个正室。”

我摇摇头,六皇子倒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儿,后院里的妾室都够开个怡红院的,谁想嫁这么个主儿。

不过到底是皇家,还是有不少人挤破了脑门儿也想进去。

“带这个吧,不要太张扬了。”叫住玉盏,就去走个过场,不太想引起人的注意。

换了个素色轻纱,就上了轿子。

“夏云初!”我坐在人少一些的长亭角落,一个人放空来着,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我心颤了一下,转过去,心里又是微微失望。

“小侯爷。”我按照礼数打了声招呼又安静了下去,自嘲的弯起嘴角,就说嘛怎么可能是他呢?

夏平康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也不走,挨着我就坐下了,还递给我一个挺精致的包裹。

“你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见到你找我了。”夏平康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委屈?

我有点狐疑的转过头,看着夏平康的脸视线不自觉的被他额角淡淡的疤痕吸引走了。

我伸出手轻碰了一下他的疤,到底是会影响到,原本八九分像的脸如今五分都不到,那抹疤的存在感太强。

夏平康别扭起来了。

别过脸不让我看不让我碰。

“别看,丑……”

长亭下的水流带来了不少湖灯,明明暗暗的,看着夏平康的侧脸忽明忽灭之间似乎又是回到了年少上元节花灯会。

“哥哥,云初想要这个兔儿灯~”带着少女娇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之间对面少年温柔一笑,大手笼罩在我的头上揉了揉。

“好~”声音温柔。

我抬头仰望他的侧脸,轮廓流畅鼻骨高挺,睫毛长而密,嘴巴上启下合说着我看不懂的灯谜,为我赢那兔儿灯。

“你到底在看谁!”一声带着愠怒的质问又将我从回忆拽出,对上夏平康的眸子我在他眼底看出了一丝不甘想、与心痛。

“我在看你。”我淡淡说道,又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脱。

我能看到谁呢?我只能看见一个像他又不是他的夏平康。

“皇上驾到!”尖锐的一声打断了夏平康接下来的质问,我有了更好的理由和夏平康拉开距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撤了半步,看见夏平康不甘的眼神,他咬住自己的嘴唇,将气洒在衣服上,衣角一打开始行李。

“众爱卿平身。”皇帝威仪,声音中气十足。

“朕的永安郡主呢?倒是好些日子没来宫里看我了。”我身子顿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皇帝这般亲昵。

不得不应,我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皇上,臣女在这。”

声音在寂静之中清脆响起,待我走到皇帝前去方才看见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

心底泛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索图鲁,你看,这就是朕的永安郡主,是不是倾国倾城啊。”老头子一张口就是捧杀,心底的不安急速扩大。

忽的从小透明成为人群焦点真的很烦。

什么茶饮会,原来是想借机将我送出去和亲。

皇帝这张牌打的还真是出其不意,打了一手好算盘。

“皇上过誉了,臣女不过一个绣花包袱,断然是比不上锦绣郡主的。”我用太极话将重点转移到皇上自己的女儿身上。

不想让自己姑娘外出和亲,想用姑奶奶我顶着?

这皇帝真够狗的。

我心里将皇帝一家老小都骂了一遍,但如今这饮茶会上我确实孤立无援。

父亲的兵都在京都外围,镇北侯府如今也只有我自己。

我咬住下唇,希望索图鲁会因为我的话将念头打在锦绣身上,没想到皇帝早就布好了棋。

“唉,锦绣这丫头贪玩,前几日不知道怎的染上了红疹,身上密密麻麻的这会儿正在寝宫内休息着呢。”

一句话让我恨得牙痒痒,皇帝继续步步紧逼:“索图鲁第一次来我大夏,永安你带着索图鲁好好游玩一番吧。”

没有询问我的意见直接就是命令。

我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口就看见皇帝大手一挥示意我走。

我愤愤不平,双手攥紧,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念头刚刚萌生,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我心里慌了一下,带这些期许。

希望是他,但又觉得怎么会是他?

三: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微臣这将平复外藩回家,想与小妹许久,圣上应该会允吧?”

语气不卑不亢,我有些呆滞的将身子转过。

是他,真的是他!

他比三年前更黑了,身子更健硕了,眉宇间渗着淡淡的杀气。

一句话打的皇帝意识下不来台面,夏云睿双手作揖给皇帝个台阶下:“安平侯府的小郡主曲艺双绝,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偷偷去看皇上的脸,黑的都要比上锅底了,心里暗爽了一下。

空气凝滞了几分,倒是在一旁玩味看戏的索图鲁先打破僵局。

“我倒是好奇这安平侯的小女儿的曲儿,谈的是有多好听。”索图鲁转过身子双手抱拳,

“大夏国皇帝,不知道我索图鲁这一介粗人是否能欣赏一下?”

皇帝的脸这才好了一些。

“镇北侯府人丁稀少,这兄妹几人数年未见确实该叙叙旧。”

我看着包裹住我小手的大手,粗糙的手掌磨的我手背有些不适,但一种我难以自制的情感涌上了心头。

我想质问他为什么抛下我说走就走,我又想紧紧抱着他告诉他我好想他。

我低下头,收敛住自己的情绪。

“哥哥,你回来了。”

我们逆着人流走出,我看着他一直前行的脚步出了声。

他脚步一滞。

“云初……”

他喃喃叫了声我的名字,又重归寂静。

我们俩对视着但又不说话。

“云初!”

率先打破寂静的是从后面跟随而来的夏平康,他叫着我的名字,走上前来隔开我和我哥的距离。

牵着我的手就松开了。

一如当年说走就走。

夏平康凑过来的瞬间人也呆住了,他看着和自己七八分像的脸停住自己的动作。

“呵。”然后是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世人都说你夏云初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夏云初,你真的爱我吗?”波澜不惊的眼睛对上夏平康带着怒意的双眸。

我心如死湖,泛不起一点涟漪。

夏平康转过脸去看着夏云睿:“我竟不知世上还有与我如此相像之人?”衣袖一甩,愤愤离去。

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是觉得是夏平康像夏云睿。

但他们没有一丝血缘关系,我们家的姓氏是老皇帝赐的,夏平康是老侯爷和金国公主生的。

我只感慨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这次又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声音冷冷的,看着夏云睿心里百感交集。

我是爱他的吗?爱吧,你说我恨他吗?恨吧。

我一直没敢说的是,我对我哥哥的爱,似乎超越了亲人之间的感情。

“云初。”他又想牵起我的手,我往后缩了一下。

我怕他一对我关照,我就卸下了所有保护自己的盔甲。

我怕他平常的一个动作,就击溃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坐在轿子上,我们谁也不说话,我看着轿子外的夜市,感受着身后炽热的视线。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卸下所有的伪装,我仰着头看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被云团为主,一点光亮都不留给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会自己慢慢蓄起,会自作主张不经过我的允许肆意落下。

我想过一百种再也不见的原因和方式,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劝说自己克制情感接受离开。

为什最先离开逃避的人还能有机会再次回来?

凭什么?

屋内没有蜡烛,黑暗的环境让我更加孤寂。

好不容易一片一片缝补起来破碎的心为什么遇见他的一瞬间还是会不听话的自己震动。

忍不住身子开始抽动,我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还是会痛的呼吸不过来,我一边挣扎努力克制,一边放任恣意情绪。

身子开始支撑不住重量,我慢慢蹲下身子。

人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被一股力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身上是淡淡的竹木香,抱着我的臂膀硬的僵直,那是自己用力,却又要克制害怕弄疼我才会有的样子。

“云初,我回来晚了。”

夏云睿发抖的声音击溃我最后的防线。

我双手离开嘴巴,环在他的脖颈上,死死扣住。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啊!”说的话因为哭泣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对不起。”夏云睿就抱着我一直在我耳边跟我说对不起。

可我要的从来不是他的对不起。

他的大手也在颤抖,轻拍几下,又顺一下我的气。

我哭的有些累了。

因为哭的有些太凶,气一下一下的出来,原本有些杀气的眼神被打乱,看起来跟着生气的小猫似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了。

“唉。”是夏云睿无奈的一声叹息。

“哭的脸跟个小花猫似的。”夏云睿说着还点了一下我的小鼻子,跟以往一样。

我依旧喜欢跟他杠:“你才小花猫呢,你全家都是小花猫。”

说完我就把头一扭,别过去不理他。

他倒好,大手一捞,我就凌空而起了,失去了平衡吓得我立马抱住他的脖子。

四:

我们的距离有些近,鼻尖贴着鼻尖,呼出来的气交织在一起,气氛有些微妙住了。

“云初……”夏云睿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后背都僵直了,害羞的脸颊有些热。

“哥哥……”

云睿停住了,笑了一下,阔步走向我的床,轻轻地将我放下。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说着为我整理好被子,俯下身子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我还没原谅你的!”我羞的立马钻进被子,只留着一双杏眼望着他。

他不说话,就是眼里含笑的望着我。

我又慢慢的将手伸出来拽着他的衣袖,心里还是害怕的,害怕明早一醒来一切都是梦。

“夏云初,你给本王出来!”我被吓了一跳,外面现在好生热闹。

丫鬟小厮们都看着拿着酒站不稳的夏平康手足无措。

我看了一眼夏云睿有些心虚。

“小丫头,惹得桃花不少啊。”夏云睿还好意思挖苦我,我白了他一眼坐起身子。

穿着鞋就往外走。

夏云睿见状立马跟在我身后。

“夏平康你干什么?”大半夜的直接闯到我的府邸上来也就算了,还醉醺醺的。

夏平康上一秒还嚣张着,下一秒就蔫吧的跟着委屈小狗似的。

“你之前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我有什么愿望你都满足我的。”夏平康说着还瘪起了小嘴,好不委屈。

我左手扶额揉了揉犯疼的头。

我一开始对他好是因为他像他,后来……

刚觉得有点愧疚我就停住了自我PUA。

“我对你好的时候,也没见得你珍惜,失去了才后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撒泼?”

我双手环胸,站在台子上俯视着他。

这会儿轮到他说不出话来了,支支吾吾的。

片刻脑袋就垂下来了,嚣张跋扈的姿态荡然无存。

低着头喃喃道:“我错了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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