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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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木香栀子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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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齐步齐走,

遇见、看见、造一个斑斓的梦

我爱夏日。

爱夏日中午的太阳落在绿树上,大狗带着小奶狗趴在黑影里;

爱一蹬脚就可以蹭掉鞋光着脚丫踩在冒着尖的草地上,绿绿青青的草叶里有我涂得红红的脚指甲;

爱呼啦啦的风扇在头顶呼啦啦地转圈,那只小苍蝇打着圈儿怎么也飞不到我的手边;

爱咕噜噜流汗后打开冰箱门在扑面而来的凉气里找最爱的那根白雪糕;

爱那在井水里泡后的西瓜正凉爽爽地露出乌黑的籽儿,大锅里的嫩玉米棒儿有着勾人的清甜;

墙角拐弯口的凤仙花,院门边的美人蕉,风里簌簌的芦苇荡上停着的小翠鸟;

午后的鸣蝉,将落到粘杆的网兜里,在傍晚时被减去翅膀放在蚊帐里,扑棱棱地想飞走……

让我爱上夏日的理由,太多了!

但我爱夏,一定是从爱木香花开始的。

我太爱木香了。那丝丝缕缕的清香,就像坐在夏日清晨的弄堂里,打着瞌睡,忽就遇到了习习凉风。看见了木香,夏天就来了,木香的清新里,有我的爱夏之魂在熊熊燃烧。

于是,每年入夏的时候,我就要去找木香花来。

不会别在衣袖上,也不愿意学大姨扎在马尾上,就悄悄地把那一小扎带着露水珠儿的木香花靠在包的角落里,就像藏着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小秘密,在人不注意时打开包口,偷偷地探下头,伸着鼻子,舍不得地猛吸,只轻轻吸上一口,也能从鼻尖到脚尖,都是初夏的清新。

我爱木香的清香,就像爱着茉莉,甚至给自己取了茉莉的名一样。我说,我是清新的,不是浓郁的;我是内敛的,不是外向的;我是安静的,是不喜交际的……这样的我,不就应该喜欢木香吗?对栀子花那般热烈浓郁的花是不甚喜欢的,那不是我应该喜欢的花。

今年,六月将半,还没有遇到过一次木香。每次休假回家,去菜场,去夜市,只要在路上走,我常常会留意是否能找到木香。我知道花期很短的木香怕是遇不到了,虽还心存侥幸,但确实是一直没有遇到。

“妈妈,你看,有人卖花!”

早晨,经过南门桥的时候,儿子喊起来,指给我看桥上的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正一小捆一小捆地扎着花往小箩筐里放,是卖花婆婆!

难道木香没有和我擦肩而过?

我拉着儿子急急走过去。

——哦,不是木香,是栀子花。

老婆婆在布袋里挑选着手头一捆里要用的花枝,抬头招呼着我,“姑娘,要栀子花啊?三块钱一小捆,都是新鲜的。”

“我不是要买栀子花,我以为你卖的是木香花。”儿子蹲了下来,看那箩筐里的白花,我不忍立马喊走他。

一小捆一小捆地被用棉线扎着,整整齐齐一个方向地放在箩筐里。每一小捆里都配好了开得盛的、半开的、花骨朵儿的,扎好后多余棉线头也被掖进了花枝儿里不大瞧得出来。一小捆大体有十朵,雪白的花,绿绿的叶,在阳光下泛着健康而柔和的光泽。

早晨阳光下的栀子花,让我有点不舍得就这样离开,还很不好意思让老婆婆高兴了又失落。

“没有木香花。这些都是自家种的,开得很多,就早上剪过来,顺便卖一卖。你看这花朵,每一个都很好,没开的,你回去放一放,或者用水养一养,就开了。家里只要放一朵,就香得没魂了。”老婆婆一边扎花一边说给我听。

“我小时候起就很喜欢木香,我喜欢木香的味道。每年夏天都会找,但今年回来得少,就没遇到。”我蹲下来,看着老婆婆把线头掖进花枝里。

“木香花也很香。是花都有味,有的大点,有的淡点,都是香的,木香没有栀子的味,栀子也没有木香的味。各花有各花的香,栀子花是甜的,你仔细闻。”老婆婆拿着一朵开得很盛的给我。

用力嗅猛了,有点呛脑门,花香很浓郁,闻着确实是甜的。

我和儿子蹲在箩筐边看老婆婆和她的栀子花;

老婆婆自顾自地忙着一捆捆地扎着,再整齐地码在箩筐里,顺着一个方向摆。有人走过时,老婆婆就招呼一声:“要栀子花啊?”人走过去了,她就继续扎着那雪白的在阳光下泛着健康、柔和光泽的栀子花。

可不是嘛,“各花有各花的香。”

——木香有她的清新,栀子有她的浓郁。

若是走过了木香,在桥头遇上的栀子,那我就去嗅嗅那浓郁的栀子花香吧。即使不喜栀子的香,不是也爱她在阳光下的光泽吗?

我呢,可以是木香,也可以是栀子;我还可以什么都不是,没有风格或是我最大的风格呢。这样是不是就是一朵很酷很飒的铿锵茉莉花?

那么,这个夏日,就让它是浓郁栀子花的夏日吧。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静;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可不是嘛!

离开时,我和儿子挑选了一扎半开为多的栀子花带走了。为我在桥头的当下,爱上的那清晨阳光下泛着光泽的栀子花。

明年,当我回忆往日的夏时,我或会说——

我爱夏日,爱那桥头老人的箩筐里扎得细紧、码的整齐的栀子花;爱那各花有各花的香;爱喜欢木香仍然带走栀子的茉莉。

此时,倒想起了先前读的石屋禅师的一首诗了:

过去事已过去,

未来不必思量,

只今便道即今句,

梅子熟时栀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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