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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3 20:41:00

“吴门画派”盛极于明代中叶,创作以笔情墨趣为主的文人画。注重笔墨表现,强调感情色彩和幽淡的意境,追求平淡自然、恬静平和的格调。又有其特立独行者殊少落笔,又时隔久远,纵风姿绝尘,也难免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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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

册页(十四开)设色纸本

年作

25.5×27.5cm.×14

估价:RMB3,,-5,,

面板及文物商店签

自明末、清代以来,画写意花鸟的画家大都会上溯师法陈淳。中国美术史将陈淳和徐渭并称“白阳青藤”,陈淳年长徐渭近40岁,陈淳在前,徐渭继后。陈淳的写意花鸟,上承宋元传统,近师沈周、文徵明,后自立门户。开启了明、清以来写意花鸟的新路径和新变化。他是继沈周以来的又一大家,王世贞在《弇州续稿》中说:“胜国以来,写花卉者无如吾吴郡,而吴郡自沈启南(周)后,无如陈道复”。在他画风和创作理念的带动下,使得文人画体系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和充实。清代的朱耷、石涛、李方膺、郑板桥、李鱓,晚清虚谷、赵之谦、吴昌硕,近代的齐白石、潘天寿等大家都受其影响。其贡献可谓是:承前孕后,独步古今。

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局部)

陈淳(-年),字道复,后以字行,更字复甫,号白阳,又号白阳山人,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祖父陈璚与沈周为故交,父亲陈钥与文徵明为通家之好,情谊笃厚。陈淳既有家学熏陶,又师从文徵明。文徵明曾用谐语相励之曰:“吾道复举业师耳,渠书、画自有门径,非吾徒也”。可见文衡山对这位门人是何其的得意。陈淳自幼饱学,又有名师指授,对于经学、古文、词章、书法、诗、画都有极高的造诣。

此《漫兴折枝花卉册》,为纸本设色,画幅八帧,书法三帧。画帧分别绘有折技绣球、玉兰、牡丹、梅花、菊花,水仙、兰草和秀石吊钟花。页幅前有陈淳墨笔书“漫兴”二字,各为一帧,页后有作者题识一帧。画幅皆得写生妙法,生动逼真,形简神全,用笔灵动简逸。书法则纵横奔放,不拘法度。画与书相得益彰,可合称双美。此作画作于“嘉靖甲辰(年)春二月”,作者就是该年逝世的,当是其最晚年之作。

这件册页可称得起是流传有绪:有明人陈鎏、项圣谟,清人张廷济、王礼、陆铨的跋识。并经明代大藏家项元汴之孙项嘉谟、清代书画金石版本大家张廷济、藜光阁主人徐仲篪和新安程其复递藏。脉络清楚,传递清晰。

最先在画上题跋的是陈淳的好友陈鎏,跋语为“白阳山人画自是一体,以俗眼观之若甚不工,然雅淡中天趣人未易及至,其折技花更佳,坡翁云:花心起墨晕,春色散毫端,若为白阳言者,陈鎏题。子兼(朱文印),雨泉(朱文印)”。书法似文徵明,可知为陈鎏早期所书,有别于中晚期奔放,挥洒自如的书风。

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陈鎏题跋)

陈鎏(-),字子兼,别号雨泉,吴县(今江苏苏州)人。文徵明门生、书法家、学者。嘉靖十七年()进士,四川右布*使。书法尤精绝,“(鎏)工小楷,出入钟、欧,自篆、隶、行、草、擘窠以逮笺疏,榜署书尤丰媚遒逸,有天然趣。”与祝允明、文徵明先后各成一家,并且诸体皆精。著有《已宽堂集》。另外《茅坤鹿门集》申时行《赐闲堂集》《艺苑卮言》《弇州续稿》、《姑苏名贤小纪》、《历代名人年谱》等文献有陈鎏生平及成就的记载。

陈淳与陈鎏同为文徵明门人,都继承了文徵明的衣钵,在书画创作及理论修养方面皆卓有成就,都是苏州人;在艺术创作上,他们都是吴门派的代表书画家。陈淳年长于陈鎏20多岁,年龄相差并不大。他们不仅是同门、同乡,也可算为同时代的人。交往密切,按照当时明人的风气,一起雅集,探讨诗文、书画的时机应该很多的。

所以,跋语尽是知音的口吻:“白阳山人画自是一体,以俗眼观之若甚不工”,此句意思是“白阳山人的画是自成一派的,门外汉看他的画觉得画得不工细,我是懂陈淳的”。可以看出,这完全是同道好友之间的语气,没有高山仰止式的膜拜,而是直指本质,道出陈淳画“雅淡中天趣人未易及至”,所达到的艺术高度是一般艺术家不可企及的,这是对友人艺术造诣的肯定。并指出陈淳“折技花更佳”,其他题材都不可比拟,达到了“花心起墨晕,春色散毫端”的高超境界。这对后人认识陈淳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中国书画鉴藏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在收藏前人的作品时,若作品上有作者亲密关系人的题跋,一般都会价值倍增。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大大的确保了作品为真迹原作的可能性,这是书画鉴藏里最为关键的问题;二是这样的人往往比后人更真实的了解作者,他们之间亲身的经历和活泼的交往更具有说服力。师友时语的份量,诚实可靠,亦已久矣,这是一个常识,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大概是在晚明,此册从苏州流转到浙江嘉兴,归天籁阁主人项元汴之孙项嘉谟收藏,相关内容可从项圣谟的跋书中得知。项圣谟(-),字逸,后字孔彰,号易庵,别号甚多,有子璋、存存居士、烟雨楼边钓鼇客等,浙江嘉兴人。书画,山水、人物、花鸟无一不精。董其昌评他的画“与宋人血战”(力追宋代画风),“又兼元人气韵”。李日华称赞他的画风“英思神悟,超然独得”,是“崛起之豪”。极负时名,开一代新风,为“嘉兴画派”创始人。

项圣谟朱笔山水自画像

项圣谟跋文为“此余仲弟君禹物也,兵燹之后犹得见,此宛然与弟共谈笑焉,感而识之。”从项氏题跋的字迹、风格及内容来判断,此跋大约是题于明亡后的清代。项圣谟生于明代万历25年(),在他48岁那年,即年,明朝被清人所灭,项圣谟卒于年,他在清代生活了15年才去世。

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项圣谟题跋)

跋书共计仅三十余字,却包含了书者无限的伤痛。要知道这种伤痛,必须先了解一下当时项氏家族所经历的遭遇和劫难。甲申年(史称“甲申”之变),满清入主中原后,清兵下江南,清顺治二年(史称“乙酉”之变),清兵残酷地摧毁扬州之后,进入南京,阴历闰六月攻破嘉兴府城,兵民溃散,戎马交驰,禾城(嘉兴)既陷,劫灰熏天。

这次清兵攻城,对项家来说,是灭顶之灾,项家遭到了洗劫,他祖父(项元汴)所遗留给他们的古代法书名画,项家的累世珍藏,散落丧尽,“凡余兄弟所藏祖君之遗法书名画,与散落人间者,半为践踏,半为灰烬”。有的在战火中毁灭,有的为清兵所掠走,仅有一小部分藏品幸免于这次兵燹。更为惨烈的是,嘉兴府失守,清*屠城,项嘉谟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和一妾跳城内天心湖殉节。

项嘉谟(?一)明浙江嘉兴人,字向彤,一字君禹。项元汴孙。性傥荡不羁。工诗画。曾官蓟辽守备,后弃官家居。有诗名,钱谦益称其“荟蕞百家”,好友朱彝尊对其诗名评价更高“向彤(项嘉谟)阮仲容、谢幼舆一流,诗篇都雅简胜”。其生平简历见《嘉禾徵献录》《嘉禾项氏宗谱》《静志居诗语》等文献。著有《读选堂词赋集》《听月楼咏史诗》《筠庵诗辨》《清居诗话》《木百居杂录》诸书。

此册便是“乙酉”之变(),嘉兴遭屠城后,幸存下来之物。项圣谟跋语中所说的“兵燹之后犹得见”。“兵燹”就是指“乙酉城陷”,“犹得见”真是意味深长。见到了此册,就像见到了仲弟,昔日的切磋探讨,欢歌笑语犹在眼前,“宛如与弟共谈笑焉”。见此册,睹物思人,真是五味杂陈,悲痛、气愤、思念、积郁……,感慨万千,难于言表。

项嘉谟的藏品主要是来自家传,其祖项元汴去世后,将所藏古书画及古器物分给了他的六个儿子,按序为:德纯、德成、德新、德明、德宏、德达。据《嘉禾项氏宗谱》中载:“嘉谟,德达第二子”。项嘉谟是项德达的次子,所贮藏的金石书画,多是其祖项元汴“天籁阁”的旧藏。嘉兴项元汴,其收藏之富,鉴定之精,在明朝一代私家收藏中堪称巨擘。

项元汴及其后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辉煌已逝,但雄厚的家底仍在,优质的藏品及优良的鉴赏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项氏幸存下来的藏品几乎囊括了一整部中国书法史和绘画史,几百年间从未淡出人们的记忆。张丑就从项氏后人手中购买过当年项元汴以三十金购入的一件宋高宗《杜甫诗帖》行书。清初安徽籍古骨商吴其贞就有意来嘉兴,搜求项家的旧物。

大约在年前后,清代大藏书家*丕烈就购得当年项元汴把玩书画的大理石画桌,*氏将此为精神所寄,认为此石已然有灵,“今而后当谨护持之,勿轻去焉,庶足以慰此古物之精灵乎”!嘉兴的金石学家、鉴赏家张廷济,得到了天籁阁的一件项氏旧物,就是出自嘉靖年间苏州巧匠阎望云之手的一张几案。张氏的另一件藏品亦与“天籁阁”有关:就是这件天籁阁中文孙项圣谟题记、项氏子孙项嘉谟旧物——《漫兴折枝花卉》册。所以张廷济很得意的记之曰“国朝后有吾郡天籁文孙胥山樵者题记,洵是珍品”。珍藏有项氏故物,这是何等地自豪!

张廷济于己卯()与此册结缘,购*兴嘉善。张廷济(-)清代金石学家、收藏家、书法家。原名汝林,字顺安,号叔未,一字说舟,又字作田,又号海岳庵门下弟子,晚号眉寿老人,浙江嘉兴人。工诗词,精金石考据之学,收藏鼎彝、碑版及书、画甚多。能篆、隶,精行、楷,初规摹钟、王,五十后出入颜、欧间,晚年兼法米芾。游戏作梅,颇多古趣。卒年八十一。著有《清仪阁题跋》《清仪阁印谱及诗钞》《眉寿堂集》《桂馨堂集》《金石文字》《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清仪阁金石题识》《清仪阁古印偶存》等。

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张廷济题跋)

这本册页在张廷济家至少保存了二十几年之久,仅三次题跋,前后时间就横跨十年。第一次题跋的时间是道光十一年(),跋者时年六十四岁,最后一次题跋(第三次)是庚子()十月,张廷济七十三岁。张廷济对作者的字号、年龄、生平、艺术擅长、画法特点、历史贡献,作品的创作年代、艺术价值及历代藏者的生平事迹都做了详细的考订。

张氏是金石大家,善于考据,他对作品的评鉴,秉承了“征其迹而可信者,著于篇(文)”的严谨精神和治学态度。所以记载较为详实,评述亦较客观,对陈淳的艺术特点等问题能独抒心得,有中肯的见地。他认为陈淳是“写折技花卉尤为三百年来第一佳手”,陈淳的折枝花卉是从明自清,无人可比。此种看法与册内明人陈鎏跋语“其折技花更佳”的观点不谋而合。

在第三跋中,张廷济还谈到自己的女儿张常熹喜画花卉,二儿媳(次子张庆荣之妻)以此册作为临摹的范本。通过此册可知,张氏家族里有良好的学习氛围,从所藏古物中获取了所需要的各类资源,大大提升了自身及家族的学术与社会地位。此册亦可从另一个角度补益张氏家族史料。

张廷济于年逝世,距今已近二百年,读他的跋文,仍然可以感觉到当年主人摩挲把玩的天籁古物的情景。

张廷济像

在年(庚午)的秋天,48岁的苏州籍画家王礼见到了此册并题观跋。王礼(-),初名秉礼,字秋言,号秋道人、南翁道人(一作士),别署白蕉研主,一号蜗寄生。江苏吴江人,寓上海甚久。幼嗜笔墨,从沈石芗学写花鸟,劲秀洒落,笔如刻铁,隽逸之气,令人意爽。人物宗陈洪绶。名初不重,张熊于坊间见其画,亟称于人,以是知名。

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王礼题跋)

王礼是画家,主要成就是画鸟,对此册的描述也是从创作和艺术审美的角度进行评判的,谈的是自己对这件作品的认识和理解。他认为这件作品是“其雨坐无聊遣性之作”,属于作者漫兴的逸笔草草之作,目的在于写胸中逸气,以破“雨坐无聊”,这正是元明以来文人画创作的一种理想状态,犹如元人倪瓒在《答张藻仲书》时自称所言“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写胸中逸气”。但作品却“自有一种冲和之趣,不可及也”。这是对作品所达到的艺术高度的感叹,对作者艺术成就的仰望。我们从题跋中,只知王礼见到此册是在蜗寄盦。蜗寄盦是王礼的斋号,是在嘉兴、上海、苏州,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还有待进一步考证。这对了解作品是什么时候流转到苏州的,至关重要。笔者限于学识和时间,没有进一步考证,望时贤、方家指正。

王礼作品

大概在光绪年间,此册庋藏于苏州徐仲箎的藜光阁。徐仲篪(-?)富商,精鉴定,富收藏。字望之,号鹿民、乐民,吴江震泽(江苏吴江)人,金石书画碑版无所不好,所储历代法书名画尤甚,筑经楼藜光阁,是为其贮书画之所。

册页幅内有:徐仲篪所得书画金石文字之记(白文)、徐氏世守之宝(白文)、藏于藜光阁(朱文)、曾藏震泽徐仲篪家(白文)、鹿民珍玩(白文)、徐颂慈藏(白文)共计六方印。徐仲篪此册所用鉴藏印皆为治印名家徐三庚所刻。可参阅《徐三庚印谱》。

册幅最后有徐仲篪的外甥一一陆铨的题跋。陆铨(-?),穰梨馆陆心源孙,陆树屏长子。原名陆熙咸,改名铨,字希贤,号庆誉,陆树屏长子。国学生,四品衔湖北补用州同,历湖北全省统捐总局、银钱所帮办、鄂岸督销局督运、湖北六岸督销局水陆缉私总巡、浙江宁波洋广货捐局局长,授闽浙*总司令部参议暨*需处处长,上海爱国捐稽徵处总稽核,上海特别市公安局秘书,青岛特别市*府参事兼土地局局长,财*局局长。

陈淳《漫兴折枝花卉册》(陆铨题跋)

陆铨承家庭,善鉴定。他认为此册为“白阳真迹,为世所珍”。后又紧接着说“设色尤稀”,他认为陈淳的作品设色的更为珍稀,这是极客观的判断。因为陈淳的作品,多为纯水墨,设色的作品相对更少。古玩字画的收藏,行业里多尊奉“物以稀为贵”的理念。此册为设色折技花卉,属于陈淳画作里极稀少的作品。

在之后,他还谈到自明到清的递藏题跋对作品增添了份量,还特别在跋中介绍其先姑丈的生平履历,提到此物为徐仲篪藜光阁藏物。见物,便想到曾游于此处的景情,感触颇多,记此以示眼福并结墨缘。

最后,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册面为上等三色小团花几何纹古宋锦,色泽古雅可人。居中的签条为牙色绢本,其上有墨笔九字篆书“明白陽山人華(花)草逸品”,下在“翠XX庵X藏”朱文印,右上有上款小字“项嘉谟、张叔未旧藏,陈雨泉、项孔彰均有题识”。落款有“玄黓斋X柘翁长物”。在“漫”字页幅的左下角有“新安程其复神留心赏”(朱文印),在张廷济跋页的左下角有“柘庐长物”朱文印。此册曾被晚清新安收藏家程其复收藏过。

程其复,生卒年不详,字公恢、心之,号柘翁,安徽歙县人。善书画,尤工花卉,曾为陆宗晖《木香精舍阿房宫赋印谱》撰序,有时名。富收藏,所藏陈淳、徐渭的作品尤精。故宫博物院藏明代林良《灌木集禽图》卷就是程拓翁的故物。程柘翁将此定为“逸品”,亦可知主人极重此册,奉为上品。

此册可谓是名家名藏,来源有序,是研究陈淳绘画风格演变和晚年作品的重要资料,更是研究明清两代收藏陈淳作品状况的生动史料。本文所述此册流传的时间约有年,在整个漫长的过程里,作品历经风浸尘浊、霉蚀虫蛀、辗转流传、兵火丧乱,沧海桑田。在这整个宏阔的流传中,笔者的讲述只是一个粗语概貌。本文仍有许多无法涉及的史事,及所述之事亦有诸多不尽之处,只能企盼有待来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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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明成化-约正德初)《看耕图》

立轴设色纸本

×70.5cm

估价:RMB4,,-6,,

题签及裱边

张灵,字梦晋,吴郡(今江苏苏州)人。*鲁直《吴中故实记》、王穉登《吴郡丹青志》等书皆记载其与唐寅自小结识,且二人之间有很多轶事流传,如庄严、江兆申二位先生在裱边所录之二则。《吴郡丹青志》又说其「琼枝早折」,意指是他或许比唐寅还要早便已逝世,所以其流传的诗文非常少,画作更是凤毛麟角。福开森在《历代著录画目》中辑出张灵共有八件作品,包括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招仙图》卷。上海博物馆另藏有《织女图》轴一件。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张灵三件成扇及一件扇面,不知庄严先生所所说之「清大内一帧」是否此四件之一。

明清文人爱情小说中,以“唐伯虎点秋香”最为人所乐道,而*周星所作的《补张灵崔莹合传》中,张灵与崔莹的爱情故事,则更为伤感,堪称男女爱情之“千古绝唱”,其之凄凉,不亚于“梁山伯与祝英台”。其中,故事主人翁张灵为唐寅发小,第一知己,才学横溢,绘事绝佳。小说中,张灵与崔莹一见钟情,因崔莹欲往南昌,而正巧宁王朱宸濠召唐寅去南昌,张灵便请唐寅欲促佳事。宁王唤唐寅作《十美图》,即以崔莹为首的十美人进献给皇帝,并言崔莹有皇后贵相。张灵知道此事后,崔已北上京城,因思念成疾,又无能为力,遗憾病逝。宁王事败,崔莹被遣返乡,得知张灵过世,其借吊唁之名,在张灵坟前,一死以报情郎。唐寅为二人合葬立碑。次年仲春,唐寅又来到墓上拜奠,夜宿茔房,梦见万树梅花,而张崔二人则先后翩翩而至,张灵吟诗:“花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此张灵与崔莹的爱情故事甚是感人,令人涕泪,其情金坚,亦令人心羡。

张灵《看耕图》(局部)

“吴门画派”盛极于明代中叶,而其特立独行者,因放浪形骸,殊少落笔,又时隔久远,纵风姿绝尘,也难免沧海遗珠,渐鲜为人闻。其中,最令人唏嘘者,即“狂生张灵”,其“放旷高才”,可比肩唐寅、文徵明;其“古狂士风”,不让“竹林七贤”;其“纵情诗酒”,惜不令太白见之……奈何时运不济,张灵“空怀不凡才学志趣”,却仕途不遂青云,清贫饔飧不继,结心郁志,落魄早觞,令人思之扼腕。其画作亦是传世寥寥,仅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极少,可谓凤毛麟角,以至“身后名”并不彰显。幸“遗世独立”之风遥接,“淡泊野逸”心性相续,又折服于其精厚绘事造诣,今人对“狂生”张灵作品的价值也重新发掘,市场藏家更是欲搜访其寸缣尺楮,犹不可得。

张灵《看耕图》(局部)

据徐祯卿《新倩籍》载:“张灵,字梦晋,性聪明,善习技巧。家本贫窭,而复佻达自恣,不修方隅,不为乡*所礼。惟祝允明嘉其才,因受业门下。尝作文以励之,关涉篇籍,能潜识强诵,文思便敏,骄曼可采。”可知张灵为祝允明受业弟子。二人亦师亦友,祝允明《梦唐寅徐祯卿(亦有张灵)》诗,即曾诗云:“浊世二三子,厌弃犹为人。相逢靡幽明,隔域岂不亲。兹涂无尔我,相泯等一真。昔亦念张儒,犹能逐冥尘。”亦可见“祝允明、张灵、唐寅、徐祯卿”诸人彼此交谊至深,诗中也极尽悲悼哀悯之情。

嘉靖八年(),文徵明亦有《题张梦晋遗画二首》,其一诗云:“我爱张君性不羁,锦囊风月画中诗。高斋落日看遗墨,仿佛当年把画时。”其二“辛苦明经老不成,片缣传世百金轻。当时亦有高官职,身后何人道姓名。”此外,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唐寅为王鏊作《王文恪公出山图》,卷后祝允明、张灵、徐祯卿等人为之题咏。其中,张灵题诗:“赞化调元属重臣,相君归国节旄新。大廷入觐新天子,四海应沾鼎外春。”故此,“狂生”张灵往来甚密之“吴门文人”,皆彼时巨擘人物,如文徵明、祝允明、唐寅、徐祯卿、王鏊等,且彼时其已“诗书画”俱佳,为诸人所推崇,其作更是如文徵明所言“片缣传世百金轻”矣。

张灵之“狂发”,吴中名士无出其右。尹守衡《明史窃》曾言,张灵每次醉后,常说:“日休小竖子耳,尚能称醉士,我独不能耶?”可见张灵以“醉士”自称,以遣胸中苦闷。《姑苏名贤小纪》卷下又载“(张灵)与伯虎先生邻,相善。一日偕游虎丘,扣舷痛饮,作野人歌。会数贾饮亭上且咏,……因更衣为丐者,上丐贾食已,前请曰:“谬劳诸君食,无以报,虽不能句,而以狗尾续,若何?”贾大笑曰:“丐亦诗人耶?”……贾不测,始令赓。复丐酒,连举大白十数,挥毫顷而成百首,不谢竟去。易维萝阴下,令绝迹。贾使伺之,亡有也。乃大骇,以为神仙云。”

伯仲之间绘事张唐

张灵性情狂放,其画作却甚是清雅,笔调秀逸,富有文气。史载“灵画视寅差伯仲,早逝,不多传世”,知其绘事与唐寅在伯仲之间也。徐沁《明画录》人物部张灵条,则称其“所画人物,冠服简古,形色清真,而笔生墨劲,崭然流俗。竹石花鸟并佳。”《吴郡丹青志》载“灵画人物,冠服元古,形色清真,无卑庸之气。山水间作,虽不由闲习,而笔生墨劲,斩然绝尘,多可尚者”。

张灵与唐寅为乡邻,年岁相仿,自幼意气相投,过从甚密,交谊匪浅。其一,二人尚为郡学生时,鄞县人方志来吴县督学,因厌恶古文辞,便企图重伤唐寅。张灵得知后,愁容不展,唐寅问他为何郁郁,张灵答言“独不闻龙王欲斩有尾族,虾亦哭乎?”此事《吴郡二科志》有载。可见张灵颇为仗义,与唐寅更有“死*”之情。

其二,则是唐伯虎“代友受过”。《唐伯虎佚事》引《舌华录》言,某客拜访张灵,而其正于豆棚下,举杯独酌,竟不看来客一眼。客怒而去。转而去拜访唐寅,责怪张灵无礼之举,唐寅闻言,笑曰“汝讥我”。(资料来源:王春瑜著《漂泊古今天地间》)

其三,张灵与唐寅、祝允明曾“雨雪中扮作乞丐,鼓节唱莲花落,得钱沽酒野寺中痛饮,又大发感慨‘此乐恨不令太白知之’”。张灵“豪狂”、唐寅“风流”、祝允明“无邪”,此三人举业皆不顺意,又饱富才学,性情亦相近,诚“知己”也。

或因张灵与唐寅彼此莫逆之谊,时有纵情歌酒,诗文题跋唱和等,二人绘画之面貌,亦相互影响。《唐伯虎全集》卷二中,载《题张梦晋图》,诗云:“绿崖入翠微,岚气湿罗衣。涧水浮花出,松云伴鹤飞。行歌樵互答,醉卧客忘归。安得依书屋,开窗碧四围。”

而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招仙图》,为张灵代表作,亦是明代白描人物画之精作。明代张丑《清河书画舫》在著录此图时,载:“张梦晋《朝仙图》卷后有唐子畏题咏。”原文未录,不过因现存《招仙卷》卷尾被割去,如今唐寅题跋已不得见。

于富春《张灵及其绘画艺术》考,唐寅《六如居士补遗》中,载有《招仙曲》,“郁金步摇银约指,明月垂珰交龙绮。秋河拂树蒹葭霜,哪能夜夜掩空床。烟中滉滉暮江摇,月底纤纤露水飘。今夕何夕良宴会,此地何地承芳佩。”二者诗情画意甚是吻合,当为原画跋内容,被有心人移作他用。

张灵《招仙图》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上海博物馆藏唐寅《秋风执扇图》,亦是白描画法,线条如飞,墨色如韵,所刻画之仕女风鬟雾鬓,绰约如仙,面露哀怨,眺望远方,与张灵《招仙图》中清丽女子低眉笼袖,悄然伫立,似有惆怅慨叹,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而线条勾勒,用笔之明快、浓淡深浅之相宜、造型之谨严、面部之“小眼小眉”、大面积留白,乃至于兼工带写之技法等,皆有相似之处。不过,衣纹的处理上,唐寅更为峭劲。此则与张灵《织女图》(上海博物馆藏)衣纹刻画技法,甚是吻合。

张灵《招仙图》卷,局部,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唐寅《秋风执扇图》,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张灵《织女图》,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张灵《秋林高士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与唐寅《观梅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无论构图亦或笔法亦有诸多相似之处。二作中,构图皆有南宋院体画“险中求胜”的风格,立于溪桥头的高士,描绘方式如出一辙,木桥的刻画则几乎一致,唯山水部分,张灵更为清润。由此可见,唐寅与张灵,兼善各种技法,也相互影响甚多。

左:张灵《秋林高士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右:唐寅《观梅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而张灵此《看耕图》山水峭立,用笔气势雄浑,山石树木的勾勒、皴法隐见浙派之风。唐寅早年曾师法周臣,周臣又“师法宋人,峦头崚嶒,多似李唐笔”所以唐寅的笔墨,亦常见高耸险峻。如上海博物馆藏唐寅《款鹤图卷》,其山石之“峭劲”的描绘即与张灵《看耕图》有类似。

左:张灵《看耕图》局部

右:唐寅《款鹤图卷》上海博物馆藏

《山静居画论》中曾有言“张梦晋风流蕴藉,子畏流辈,笔法研雅,亦娣姒间耳。”此亦可证,张灵与唐寅,二人才情,有“并重争辉”之实,也可知二者彼此之间关于绘事之交流、揣研,可谓极深,且各有千秋。

名家传承佳作可珍

据考,张灵传世画作,馆藏者总数不逾十卷,知其之稀珍可宝。除《招仙图》外,另有《秋林高士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渔乐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织女图》(上海博物馆藏)。而见于著录,并未寓目者,亦仅有《赤壁前游图》、《赤壁后游图》(见《古缘萃录》)、《疏林策蹇》(见《退庵题跋》)、《竹林七贤图》(见《过云楼书·画录》)等。因传世画作鲜少,其画风、师承等亦无处考证。然以其生平及现存馆藏画作,包括此《看耕图》等,笔者私以为,张灵与唐寅为邻居,而唐寅曾师法周臣,故张灵早期画作应呈“宋院体画”特点,此后与吴门巨擘文徵明等人的不断交游中,又汲取文人画意趣,乃得南北派兼收并济,在彼时当有不亚唐寅之声名。惜其早逝,王穉登《吴郡丹青志·妙品志》亦憾叹张灵“琼枝早折”,姜绍书《无声诗史》更言“张虽琼枝早折,然一鳞一角要足为珍”。

本作张灵《看耕图》为邱氏家族旧藏,亦经多位文博名家经眼并题跋,鉴藏印累累,且又有《故宫季刊》早期出版著录,另存有题签,甚是难得。邱永和年出生于辽宁沈阳,美国南加州大学念工商管理硕士,吴忠媖年出生于北京,是清末著名革命将领吴禄贞的遗腹女。上世纪三十年代初,二人于“南加州大学”结识并相爱,婚后于好莱坞大道开设公司主营玉器、瓷器、珠宝、织物等古董艺术品的进出口及珠宝订制服务。后移居旧金山,定居卡尔梅,经营德洛丽丝旅馆及中国艺术中心。其收藏众多罕有书画杰构,多由美国及东亚之可靠来源直接购得。邱氏夫妇唯一的女儿邱扶轮生于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米尔斯学院,主修法文。后来进入耶鲁大学念法国文学博士学位同时执教。之后其加入了德兰修女成立的仁爱传教会成为修女,并先后服务于南布朗克斯、罗马及海地。

是作经多位名家经眼并作跋。庄严、江兆申题跋,那志良、李霖灿过眼。庄严,字尚严,原籍江苏,迁居北京。年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历任北大研究所国学门助教、故宫古物馆第一科科长等职。年运故宫文物抵台,后定居台湾,曾任台北故宫博物院文物馆馆长、台北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其题跋叹言张灵画作绝少,而此作精警,胜于清宫所藏,“余平生所见晋画惟清大内一帧,尺幅视此稍小,精警亦逊。今获观此,眼为之明,神为之王,书名以志不忘。”

张灵《看耕图》(庄严题裱边)

江兆申字椒原,年出生于安徽歙县的书香世家。童年由双亲教导读书习字,并由舅父指导作画。在传统家庭教育薰陶之下,孕育了日后艺术创作的基础。年间,渡海来台后担任中学教师,次年从学于溥心畲先生研习诗文。后任职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先偶担任书画处处长、副院长等职。

张灵《看耕图》(江兆申题裱边)

那志良,字心如,北京宛平人,学者,原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祖上是满族正*旗,因清国衰亡而中落。家境贫寒,后得到教育家陈垣资助,上学并就职北京故宫。年随故宫古物南迁而去台北故宫。一生与故宫有缘。在古器学特别是玉石的研究和鉴赏方面,是国内外公认的权威。

李霖灿曾任台北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其毕生从事艺术史研究,并在台湾大学、台湾师大等校任教中国美术史及古画品鉴研。抗战时期,其与李庄结下不解渊源,并在此地成为经受战火淬沥的后起之秀。

张灵《看耕图》(朱氏观复阁珍藏印)

据《水前拓本瘗鹤铭》,上有钤印“朱氏观复阁珍藏印”“观复”“朱景”“鹿坪珍玩”“亦山”等印。可知“朱氏观复阁珍藏印”应为朱景,字亦山,号鹿坪,清康熙雍正间江都人,官安陆府同知。工书,著有《鹿坪笥草》。见《淮海英灵集》。所以,此张灵《看耕图》当在清康熙雍正年间,为朱景旧藏。

题签“孙雨航”,名道济(-),字雨航,以字行。生于书香之家。自幼聪敏过人,15岁时参加童子试夺冠。在县立高等学堂毕业后,于年春,升入安徽法*学堂读书。后经杨辔龙、丁秉炎介绍加入同盟会。年经香港前往台湾。

唐寅有“唐伯虎点秋香”之逸事,而张灵与崔莹的爱情故事更令人一唱三叹,二人彼此深爱,却劳燕分飞,一个相思成疾,病故,一个命运多舛,殉情,可谓演绎了一段千古爱恋。

行笔至此,以绘事而言,史载张灵与唐寅难分伯仲,若非张灵早逝,彼此成就之高低,尚难分晓;以性情而言,亦惺惺相惜,乃由发小而成知己;以爱情传记而言,也是才子佳人,世间更有痴儿女,惟是有“喜剧悲剧”之别。而以传世画作而言,张灵则可谓是凤毛麟角,几难寻觅。随着学界对张灵的进一步挖掘,其声名也应将不再被冷落,此亦可见此《看耕图》之难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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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平楚桃柳图书画合璧卷

画心:32×cm书法:32×54.5cm

估价:RMB1,,-2,,

沈周是一位少年天才,他博雅多能,诗书画时称三绝。十一岁,游学到了南都,做了一首百韵诗,呈给当地巡抚侍郎崔恭。崔恭看完不相信这是一个孩子写的,于是,崔恭当面测试命题《凤凰台赋》,沈周提笔马上写完,崔恭赞叹不已。到了明成化、弘治年间沈周已经是吴中文坛上的代表人物,当时人称“吴中高士,首推启南”。

沈周《平楚桃柳图书画合璧卷》(局部)

天赋异禀的沈周不爱官职,他拒绝了诸多郡守、巡抚的邀请,打定主意过起了隐居的生活,此幅沈周所绘的《平楚桃柳图书画合璧卷》配以卷后的七言诗题,为我们展现了一幅色彩明丽、生机盎然不乏动感的江南暮春图景,亦是沈周“因心造境”的理想山水。

卷中山水秀美、景物郁茂,涧水轻柔,这些景象都反映了南方独有的山水特性,这是只有生活在南方,经历了其独特环境感染的画家,才有这种即兴于笔下的创作。画中的木桥高士策杖,童子载酒,似五柳先生归隐之典,借以表现不慕荣利、追求本真的人生追求。画中山石运用了简淡的短披麻,熔董巨及元四家的笔法于一炉,还有沈周典型的“马蹄型”苔点,通幅看上去骨力劲强,尤显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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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天际归帆图》

.5×31cm

估价:RMB,-,

明代吴门画派领袖文徵明以画艺扬名于世,其弟子门生众多,尤其在文氏家族内部,文徵明的熏陶与教诲使得子侄辈书画成就斐然,其中尤以仲子文嘉为翘楚。文嘉为人平和淡泊,与世无争,承继家学,清徐沁《明画录》中载:“合处直逼其父之乃”。文嘉有着深厚的诗文书画修养。《吴郡名贤图传赞》记载:“能诗,小楷精劲,尤善行书”。此外文氏博雅通古,精于鉴赏,是明代大收藏家项元汴的书画收藏顾问,在吴中文人圈子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其绘画不仅能继承文徵明的衣钵,更能从古人处汲取滋养,临古之功极深,进而吸取多方风格融入自身绘画中。文嘉对倪云林特别热爱,多所取法,姜绍书在《无声诗史》中载:“画法倪云林,殊有幽淡之致”。其山水画佳作直入元人之室,清远闲适,较其父更为简括疏朗,格调极高。

此幅《天际归帆图》,吴待秋(-)题外签:“文休承天际归帆图。乙丑嘉平,抱鋗书签。”下钤:“待秋”朱文方印一枚。本作上方有文嘉行书自题七言诗一首,款署:“文嘉”。钤朱文印两枚:“文嘉休承”及“萧闲斋”。上海博物馆编《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上)及王季迁、孔达合编《明清画家印鉴》“文嘉休承”此印皆取自本作,由此可见,本作是诸多文博专家审定认可的一件文嘉标准件。画面上另见有与文嘉自题并行款署:“圯桥张原”的七言诗题跋一首,钤白文印:“□□世家”,印鉴漫漶不辨,张原其人待考。

文嘉《天际归帆图》(局部)

本作通幅用淡墨,用笔松散,一派含蓄蕴籍、萧散淡然之气溢于画面。描绘了江南明洁秀丽的自然风光。画中近景绘石坡上有枯木树柏几株,枯木下绘一茅舍,堂内文士凭窗闲坐眺望山溪,中景湖水清旷,两舟泛于湖上,周围山川环绕。远景山石脊立,云雾缭绕。画面构图为元代以来隐逸山水的典型图式,但画面的意境却在幽静清逸中透露出宁和精致,有异于元人山水的清疏旷远,呈现出自家的风格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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